梵几在家|No.11 冬冬和四克的家
采访:老梅、张媚
摄影:张世高、老梅、张媚
文:朱晗
在杭州夏末初秋的好时节里,我们拜访了冬冬和四克的家。是有着浓浓中式氛围的家:客厅和书房各立着大大的中药柜,打坐用的圆垫配以简洁线条的禅椅,墙上热闹而寓意喜庆的福帖,竹质的百叶窗……三室一厅的家功能分区明确,还专门设有待客用的榻榻米屋,舒适而惬意。返璞归真的白砖墙和保留原始树干模样的茶几,又平添几分略带粗犷的质朴感觉。砖墙正中央,“凝思静听”四个字被冬冬和四克方方正正地挂稳,不免猜想,这样静心凝神的状态,是主人家的追求所在。在家中四处探视,有那么一瞬,会觉得这里的某个角落,颇有些80年代的招贴画的味道,没有生硬的现代元素,温暖浓郁的生活气息从晕黄的灯光里散射出来,从淘来的药铺格子里残余的草药香里飘出来,从旧木地板深浅不一的木色里升腾起来。
从对家的布置上,能看出人们心底的温度和情怀。冬冬和四克大抵是极热爱生活的人,两人收集了很多各色各样的设计品、老物件、毛绒玩具,甚至是景点买回的纪念品,家里很满档,很热闹,从starbucks的城市随行杯,到曾经放在祠堂供奉、有延续自家香火意义的灯笼。冬冬说自己是有着明显“囤积”倾向的人,“按我爸爸的说法,不管去哪儿,我都得一个箱子去,三个箱子回。”冬冬笑道,“我这样的性格就是没有办法做到‘断舍离’,反而觉得摆上些物件的家才是家的自然状态。”冬冬说记得日本有个很有名的电视节目,叫“超级整理王”,节目中经过改造的家几乎都用尽机关把生活用品收纳起来,外表整洁到不留生活痕迹,可她却反倒觉得那样一丝不苟的家失去了很多最本质的味道。
生活中,两人性格互补。女主人冬冬开朗而健谈,听她说话,能想象到她工作中雷厉风行的那一面;男主人四克则是温和细心的人,时常包容冬冬的小情绪。“我觉得他心胸非常宽广,不会斤斤计较,”冬冬说,“在朝夕相处的生活中,这点其实比很多其他事情要重要。一个人急起来,另一个人就退一步,互相谦让。所以一般我们不吵架,生气时我自己在那说半天,也没人理会我,我说完了,气也消了,冷静下来想想,发觉自己做得也没有很好啊,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。”两人的工作性质都和法律相关,都属于工作压力大的族群,工作忙起来没有边际,时间长、强度大。也许,收集各种鲜活有趣、丰富多彩的小物也是两人排遣生活压力的方法。最近一段时间,他们越来越喜欢老家具,喜欢时间带来的沉淀和改变。两人并非行家,只是从观感和直觉上去挑选自己喜欢并实用的家具。就这样,他们也淘回不少心仪的家具。比如榻榻米上的炕桌,就是冬冬跟着一个设计师朋友去工厂时偶遇的。“工厂门口堆了很多石槽和这种矮桌,我看到就觉得蛮喜欢。是老的家具,但是有些残破的地方也做过处理,补了水泥。把它放在榻榻米上做炕桌用,还是挺好的。”
减压的方式,还有一种,就是逃离。冬冬和四克的“周末出走”是属于两人可行而又富有浪漫色彩的逃离方式。他们会预先选好一座城市,可能是重庆、武汉或者香港,在周五的晚上搭乘火车或飞机,算好时间,消失几十个小时,再在周日返回杭州。这样“每周一城”的方式已经渐渐成了他们生活中的既定项目。从一陈不变中抽离,给自己时间去经历未知和新奇,这是旅行给予人们能量的方式,享受身在异乡为异客的那份自由,去另一个地方过另一种人生。
和对待生活的态度类似,夫妇俩也用一种独立自省的态度面对工作。他们认为人需要一份工作作为自己的职业,把自己的生活维持在稳定而可控的状态里,但要说在现在的工作上有多少企图心,冬冬觉得那也不是自己追求的事情。“可是,如果你问我是不是喜欢不工作?我也很害怕闲下来时那种丧失目标的空虚感。如果我找到了另外一份更自由,更有兴趣的职业,当然更好。我担心的是自己还没有想好将来要做的事情,只凭虚幻的想象,身边也无人分享经验,就莽撞去做,结果却发现和自己的想象全然不同 ,那时再想退回自己原先的职业和生活,就没有退路了。所以我说我并无梦想,只希望现阶段能慢慢摸索,找到一个我喜欢,而且除了兴趣之外,也能对身心有所帮助的事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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